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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8章 九殿下,疼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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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被皇帝給攔了下來,“既然老九你都這般說了,那朕還真要拭目以待了。”這個兒子本就不討他的喜,一出生便給他招來了不祥,他

早就想弄死他了,卻不想這麽多年下來,竟然就讓他給茍且活了下來了。

既然他今日這般地想要尋死,作為父親的他又如何可以不成全他呢,呵呵…悅…

姬殊晏站直了身子,當著所有人的面,一一指出三位婦人腹中所懷的胎兒是男是女,隨後便命人將她們擡到了後場。

“祈高本,你跟上看著。”擔心姬殊晏會搞小動作,皇帝便對身旁的祈高本吩咐了句。

得了令,祈高本立時便也跟著去了後場,而姬樺澤心中懷著想要看看姬殊晏究竟要如何個死法,便也去了後場,一時之間,後場帳篷中倒是熱鬧非凡。

後場帳篷內,被臨時叫過去的蘇念有些搞不清狀況,看著一下子進來這麽多人,帶頭的還是三個孕婦,不由有些暈圈。

姬殊晏走近她的身側,輕聲道:“銀針帶來了沒?”

雖然不知曉他到底要做什麽,但蘇念還是立馬將銀針遞了過去,偷偷問道:“殿下你要做什麽?攙”

方才景師父到慕白的營帳中時,帶著一身的寒氣,兀自便將一袋子的銀針塞到了她的手中,只說了句讓她倒隔壁帳中等著便迅速不見了身影。

他們這一個兩個的,到底都在搞什麽鬼?饒是蘇念再機智,也被弄得暈頭轉向了。

“看著你便會知曉了,幫本宮按住她們。”由於時間緊迫,姬殊晏也來不及與她多做解釋,說了句便開始動手。

若不是親眼所見,蘇念還真是不知曉,沒想到姬殊晏這貨竟然還會針灸之術,看他一副了然於胸,熟練於心的模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學醫的呢。

在三個孕婦的身上都施展了一套看著並不是很覆雜的針法,便在姬殊晏收針之際,那三個婦人便忽然大喊著腹痛,旋即羊水便破了開,儼然是要生產了。

“讓在外伺候的宮女進來接生吧。”如此吩咐了句,姬殊晏便帶頭先離開了帳篷,而待在裏頭的男人亦是不宜見到血光之災,便也隨之退了出來,不過這些人中並不包括祈高本。

不過便是生個孩子,他大風大浪都見得多了,再者他如今也不算是個男人,便算是看女人生產也無甚大礙,再者他還要親眼見證姬殊晏是否真的有那個本事,能猜準她們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男還是女。

出了帳篷,蘇念趕忙靠近些許,張嘴才想要問個清楚,卻不想姬殊晏往後退了一步,竟將半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,幸而她反應夠快,不然就這麽個大爺們兒壓下來,非得要壓斷她的老腰不成。

原本以為他是在耍無賴,想要一把推開他,但觸及到他的手時,卻發現意外地燙手,不由驚道:“殿下你發燒了?”

聞言,姬殊晏抽出左手來,摸了下自個兒的額首,才恍然般地道:“怪不得本宮覺著有些熱,原來真的發燒了。”

蘇念忍不住抽了抽唇角,“我說殿下,您老人家何時金貴到連給別人紮個針催生都會發燒了?”真是個奇葩到不能再奇葩的體質。

扶著他身子的手像是觸碰到了什麽黏糊糊的東西,她不由低眸去看,瞬間便被驚到了,血,她的手上沾染了好多血,而這血的源頭便是姬殊晏!“你……”

做了個靜音的動作,“不要說話,去給本宮取個披風來。”

“你都受了傷了還逞什麽能!我先送你去景師父那兒。”蘇念真是要被這個混蛋給氣著了,作勢便要架著他去尋景師父。

“若是本宮在這時候走了,可就真有可能會被父皇給砍手了。”制止住蘇念的動手,姬殊晏緩了口氣,將整個身子靠在後頭的支柱上,“那些孩子應當快出世了,小淫賊你且去看著,莫要讓人偷龍換珠了。”

沒法子,蘇念只得依著他重新返回帳篷內,而便在她進去的同時,就傳來了嬰兒破天般的哭嚎聲,她聞聲瞧去,就見站在不遠開外的祈高本在看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刻,眸底閃過了難以掩飾的詫然之色。

淮府上下一直忙到了夜半,才算是將姬殊晏的傷勢給穩定了下來,但由於傷口處理拖延了太長的時間,他一直高燒不退,景師父發了一通的大火,將一幹閑雜人等都給遣了出去,由他來守夜,以免姬殊晏高燒發展到後頭會生變。

而蘇念亦是無法安睡,想進屋去,但知道肯定會被景師父給趕出來,便又給忍了住,只在外頭徘徊來又徘徊去,最後便幹脆坐在了屋前的石階上。

若不是聽他人說起今日之事,她真是打死都不相信,向來笑裏藏刀的姬殊晏竟然會為了救三個孕婦的性命,而做到如此的地步,甚至差些還丟了自個兒的性命。

這完全與她認知裏的姬殊晏不一樣啊,難道他也穿越了?連忙甩了甩腦袋,發現自己真是被嚇傻了,竟然能想出這麽奇葩的猜測來。

就在蘇念滿腦袋胡思亂想之際,忽而一道黑影遮住了月光,她順勢擡起首來,便瞧見了滿面愁容的徐管家,她知曉徐管家定是比她要著急上千萬倍,趕忙寬慰道:“殿下福大命大地很,定然不會有事的……”

“我知道,從前那般困難的日子殿下都挺過來了,而今不過便是高燒,我相信殿下也會安然度過的。”這是他對其一直以來的信任,他之所以會這般擔心,不過便是怕他經過今日這遭,身子又大為折損。

聞言,蘇念怔了怔,沈吟了好一會兒,才看向許管家,鄭重其事地道:“許管家,我想要知曉殿下從前的事情。”

不管姬殊晏這般做究竟只是為了救那三個婦人的性命還是怎麽的,她頭一次產生這般大的念頭來,想要深刻地了解他,他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許管家楞了下,旋即嘆道:“這些事兒,本不該是我告知與你的……”

——

二十年前,九皇子姬殊晏出生之際,惠嬪便因難產而離世,同時前線連失十座城池的消息也傳了過來,皇帝大怒,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剛出世的孩子所帶來的禍害。

原本是想將其賜死,但後來不知是何原因,皇帝竟然改變了主意,只是撤掉了吟霜軒的一眾宮人,只留下個自小便服侍在惠嬪身畔的雲姑姑來照顧年幼的姬殊晏。

其實皇帝的意思很是明了,便想要任由姬殊晏在這皇宮中自生自滅。

對於那些個在皇宮之中摸爬滾打的宮人而言,只要有腦袋的人都知曉,九皇子不討皇帝的喜,若是有人敢對他好,那便是在藐視皇威,於是內廷便開始明目張膽地克扣吟霜軒的月錢。

姬殊晏長到六歲以來,身上所穿的衣裳,腳上所穿的鞋,幾乎是所有的東西,都是雲姑姑自己動手做的。

一般像他這般大的孩子,這種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但由於內廷的克扣,吟霜軒裏根本便沒有什麽好吃的,營養不良的後果便是導致他長得比其他的孩子都要慢,小小瘦瘦的身子,一看就是個任人拿捏的柿子。

生長在宮中的皇子們,因為無法出宮,整日裏待在宮中甚是無趣,於是乎便總喜歡拿瘦瘦小小,沒有人會在意的姬殊晏戲謔。

其中帶頭的便是太子姬弘宇,別看他年紀也尚小,但做為中間最大的頭頭,想出折磨人的法子可也是遺傳了皇帝的‘好基因’。

例如那些普普通通,無甚意思的木馬玩膩了,姬弘宇便想出個以人代替木馬的點子來,將姬殊晏給抓了過去,讓其他的皇子把他撂倒,而後自己騎在他的身上。

彼時除了姬殊晏之外,每一個皇子的腰間都會佩戴條軟鞭,乃是皇帝親自賞賜的,說是用來鍛煉體魄。

而這軟鞭放到皇子們的手中,儼然就成了鞭策姬殊晏最好的東西,尤其是將他當馬騎時,那軟鞭抽打在他的身上,將他本就破舊的衣裳抽得稀巴爛,看著他皮開肉綻的模樣,皇子們便高興地連飯都能多吃下一碗。

別看姬殊晏年紀小,但他也懂得自個兒在外頭受傷了,回到吟霜軒定然會讓雲姑姑傷心,所以只要是稍微輕一些的傷,他便兀自忍著,絕不讓雲姑姑瞧出來。

所以他在六歲之前,便能夠自個兒沐浴,而後抱著脫下的衣裳,自己拖去溪邊洗一洗,將上頭的血漬給洗幹凈了,不然雲姑姑見了可是會哭的。

再到稍微大了一歲時,他便開始憑著自個兒的摸索,四處在宮中找能止血化淤的藥草,其實他是有想過去翻翻醫書之類的,這樣找起來比較快,但可惜的是他根本便不識字。

他很想要識字,但雲姑姑卻是連一個大字也不會寫,而他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,也根本就沒有機會同其他皇子一樣去上書房聽課,不過他也很聰明,憑著自己身子小,總是會偷偷地溜到上書房去。

經過他長久以來的觀察,他尋到了個天時地利的好地方,只要不仔細瞧,定然不會發現他躲在裏頭。

如此三番五次地躲在墻根偷聽知識,他倒是也學到了一些,但畢竟沒有實體書,他理解起來也很是麻煩。

不過好景不長,一日他正躲在墻角偷聽,便被三皇子姬樺澤給發現了,彼時姬樺澤發育地可真是好,比姬殊晏高了不止一個頭,力量也大地很,揪住他的衣領,便將他揪起拽到了跟前。

“我說怎麽這些日子來,總覺得有雙眼睛盯著死看,原不想竟是你這個災星。”往後頭一甩,姬殊晏迎頭便被甩在了地上,摔得暈頭轉向之際,便被太子姬弘宇給一腳踩中了小手。

“像你這般滿身汙穢的災星,竟然還敢踏進上書房,臟了這兒的一磚一瓦。”一把便揪住了他的頭發,拖著他便來到了一棵大樹之下。

姬殊晏掙紮著小胳膊小腿,但怎奈力量根本便沒有他大,只能任由他拽著頭發,手上火辣辣地疼,頭皮似是要被扯破了一般,但他卻是不曾落下一滴淚來,即便是滾燙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,他也不肯讓其落下。

“你們這些***才還楞在那兒做什麽,把他給我綁起來。”一聽太子的吩咐,處在旁處的太監立馬便點頭哈腰地湧了過來,三四五下地便將姬殊晏給來了個五花大綁,掛到了樹梢上。

姬弘宇拿出了軟鞭,毫不客氣地便呼在了姬殊晏的身上,而其他皇子見之,也紛紛效仿,像是打一只皮球一樣,把他抽過來又抽過去。

“快說,說‘我錯了,姬殊晏是個大災星’,本宮便考慮考慮將你放下來。”鞭打之際,姬弘宇還不忘羞辱與他,但不論他們如何地抽打,那個看起來個子小小,柔柔弱弱的人兒就是不肯說半個字來,甚至連半絲呻吟都無。

陳老太傅在屋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便走了出來,好聲好氣地說道:“幾位殿下,這時辰也不早了,若是再不回去聽課,今日的內容可就要上不完了。”

見無論怎麽抽打姬殊晏,他都不肯服軟,一眾的皇子們也覺得打得無趣了,便也就聽了陳老太傅的話,收了軟鞭回去聽課。

皇子們在屋內上了一上午的課,姬殊晏便被掛在樹上一個上午。

隨後皇子們散了學,各回各宮了,陳老太傅才趁著無人看著,前去將姬殊晏給解救了下來,小小的人兒抱在懷中,瘦地讓他覺得心酸不已,“九殿下,疼麽?”

看他滿身傷痕,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半滴淚水來,陳老太傅竟是先哭了,一滴接著一滴的淚花落在姬殊晏的手背之上,他的這一反應,顯然是讓姬殊晏楞住了。

因為自他記事以來,會為了他而哭的,除了雲姑姑便沒有其他人了。

將臟兮兮的小手往破爛的衣裳上擦了擦,慢慢地擡起,拭上陳老太傅的眼角,笑得眉眼彎彎:“我不疼,太傅不要哭。”

“太傅不哭,不哭,微臣給殿下上一些藥可好?”覺得自己竟然在一個孩子的面前失了態,陳老太傅頓時覺著有些不好意思,趕忙拭掉了眼角的淚花,抱著姬殊晏往內屋走去。

將他外頭的破衣裳脫了去,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些極為觸目驚心的傷痕,有大有小,有深有淺,而且有些已經結巴,看起來時間有些久遠。

“太傅不要告訴雲姑姑,我一點兒都不疼的,真的不疼。”怕陳老太傅會將此事告訴雲姑姑,姬殊晏趕忙以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,一雙亮閃閃的眼眸直盯著他看。

那一雙如泉水般澄澈的眼眸,不曾因為不平等的待遇而沾染上半絲的怨恨,這樣的一雙眼睛,卻是生在了這個汙濁的皇宮之中。

“殿下可是想要識字?”將他背上的傷敷好了藥,才重新抱起來,放在膝蓋處,笑著問道。

眨巴眨巴眼眸,眼底泛起了濃濃的求知欲,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,搖搖首道:“不學了。”他躲在墻角偷學被發現,日後定然也再沒有機會了,他還是繼續在皇宮裏打轉,識別一些藥草靠譜點兒。

“微臣這兒有很多很多的書,只要殿下想要看,都可以看。殿下這般聰慧,若是會識字了,定然學得比那些皇子們都要快。”

聞言,姬殊晏霍然地擡起首來,除了雲姑姑之外,就只有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陳老太傅誇他聰慧,想要答應,但又有些擔心。“可是……可是他們不準我來上書房。”

“沒事兒,殿下以後就挑那些皇子們散學的時間來,微臣會在這兒等殿下的。”笑著摸摸他的腦袋,如是說道。

他水汪汪的眼眸頓時便亮了,情不自禁地拽住陳太傅的衣袖,“真的嗎?”

“自然是真的,殿下落下了很多的課,這些書都是初學識字的,殿下且拿回去看,看完了便來上書房尋微臣。”說罷,便去取了幾本書來,遞到了他的手中。

小手抱了個滿懷,姬殊晏笑得尤為開懷,恬恬道:“太傅是個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
雲姑姑說過,一個人願意在別人最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的,都是好人。

“天色不早了,快些回去吧。”拍拍他的小腦袋,陳老太傅在看到他自然到如太陽般溫暖的笑容時,整個心都覺得軟化了般,而今在這昏暗的皇宮中,除了這個孩子之外,還有誰能保持著這顆赤子之心呢?

姬殊晏抱著幾本書冊,蹦蹦跳跳地便回了吟霜軒,趕巧雲姑姑正在小廚房裏做菜,他小腿一蹬,趴在小廚房的門口邊,只露出個腦袋,“雲姑姑,我回來了。”

正在洗菜的雲姑姑聞聲,立時便將濕漉漉的手拭幹凈,走了過去,一把將他給抱了起來,“殿下又跑去哪兒玩了?咦,這身衣裳是何人的?”

他所穿的衣裳都是雲姑姑做的,她自然是認得,今日他出門前穿著什麽她可是清楚地很,但他回來之後身上所穿的這件衣裳顯然要比他之前穿過的都要好。

“是……是陳太傅看我的衣裳臟了,所以便給我換了件。對了雲姑姑,陳太傅還給了我好幾本書,他說日後我想要識字便去找他。”獻寶似的將懷中的書冊拿出來給雲姑姑看。

陳老太傅的名聲雲姑姑自是聽過的,笑著連連點首:“是是是,陳太傅是個好人,所以殿下要努力地識字,將來好回報陳太傅。”

姬殊晏用力地點頭,旋即跳下了她的懷,奔向火竈頭,“雲姑姑,我來幫你生火。”

雖然今日的飯菜並沒有什麽改變,但姬殊晏卻覺得格外地香,將飯碗扒了個一幹二凈。

此後,姬殊晏便隔三差五地趁著其他皇子散學的時間去陳老太傅那兒上課,這般一來二回的,倒是學了不少知識,陳老太傅更是高興非常,經常誇讚他是他所教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。

而姬殊晏與慕白的相識,便是在此期間,彼時,慕老將軍慕霖帶著自己的獨子慕白來皇宮中赴宴,自出生起便被家人捧在手心的慕白雖只有六歲,但這性子可是如猴子般地野。

慕霖才一個沒註意,他便溜到了九霄雲外去,由於是初到皇宮,看什麽都感覺很稀奇,走著跳著間,便不知自己是在何處了。

但年僅六歲的慕白顯然是不曾註意到自個兒是迷路了,因為他正玩兒在興致上,還如只猴子般地躥上了樹,雖然這上樹的過程有些困難,糯 米論 壇 整 但他還是憑借著自己的力量爬到了樹梢,頓時感覺特別有成就感。

於是乎,特別有成就感的慕白在樹上玩兒了一會兒覺著無聊想要下來之際,卻發現樹太高,自己竟然下不去了!

扯著嗓音求救了好一會兒,但由於他處的地方實在是過於偏僻,連鳥都懶得在此處拉屎,倒了大黴的他便在樹上下不來了。

眼見得天色越來越黑,在樹上被吹了好一陣涼風的慕白終於控制不住,將‘男兒有淚不輕彈’七個字忘到了屁股後頭,哇哇地哭了起來,哭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,聞著傷感。

“餵,你不要哭了。”忽而,一道稚嫩的嗓音便響了起來,哭腔瞬間便卡了住,慕白順著聲音往下瞧,便見一個子看起來和他不相上下的人抱著一疊的書,揚著首看他。

這人有一雙大眸,如清水般的澄澈,睫毛彎彎如扇,撲閃不定的,雖然看著偏瘦,但卻白地跟塊兒豆腐一樣,真是好看地不得了。

如是想著,慕白恍然間醒悟過來,自己竟然在一個‘女孩子’的面前抹眼淚,這……這實在是太丟人了!連忙扯了袖子拭去淚花,漲紅著臉道:“誰、誰說我哭了,你給我走開!”

“你是下不來了吧?”樹下之人一語戳中了他的內傷,慕白的小臉漲得便愈加紅了。

只恨不得沖下來將眼前之人給揍個稀巴爛!“才沒有的事,我……我這是在樹上看風景呢,你不要打擾我看風景。”這話越說到最後,越沒有底氣。

“哦,那你慢慢看風景吧。”淡淡地回了一句,便打算離開。

一看樹下之人竟然放著他不管了,慕白立馬便將什麽臉面啊都給丟到屁股後頭,連連喊道:“不是不是,你不要走,我、我下不來了,你快去找人來救我下來……”

“你跳下來吧,我可以接住你的。”誰知樹下的人不聽他的,還張口說要自己接住他。

慕白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,抱著樹梢直吼:“我說你還是不是個女的了,這麽彪悍的話都能說得出來,我若是跳下來,一定砸死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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